美东时间2020年2月3日晚9点，正在开会的我收到了一封邮件：Graduate Admission Decision from EECS at MIT。我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封邮件以“YES”开头。后来，一个多月过去，各个学校的申请结果纷纷出来，我一共拿到了7个不错的offer，心情淡定了许多，才敢回顾我的申请经历，写下这篇申请故事。

　　01

　　关于留学的瓶颈期

　　留学海外的想法，我在很小就有过。和很多人一样，我童年的梦想也是长大后做一个科学家。而科学离不开交流，所以要去海外看看。在大三之前，我在学术道路上可以说是一路顺风，高中就去中科院参加过科研实习，大学又有幸进了科研导向的实验班，大二被教授邀请进组，大三上学期就发了篇顶会，随手填了个ETH SSRF暑研的申请表、收到录取通知才知道这个项目从全球2500多人里面只选20个还发工资……

　　但是，到了大三下学期，生活忽然锋利了起来，我的科研从蜜月期转到了瓶颈期，我和合作者打算做那篇顶会的后续工作，可是连续几个月都几乎没有任何进展，并且我明显感觉到自己无法在这个领域一直做下去，身边的同学都开始忙着找中介、套暑研、考英语、做实习，而我却一边无所事事一边陷入迷茫：我的未来到底怎么办?我要不要申PhD?申什么方向什么领域?我到底为什么要做科研?

　　我才发现，原来我对未来的规划仅仅停留在表面。小时候，父亲对我说，“长大以后去做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不要忙着赚钱，老爸至少会努力让你一辈子吃得起汉堡包;当然，如果你不满足于吃汉堡包，那你也可以用一辈子买汉堡包的钱去换个好文凭去个好公司”。

　　于是，大大小小的考试、升学，我从没什么斗志，别人问我学习的动力是什么的时候，我往往回答“学这些知识挺有意思的，考高分也开心”。大二刚开始，实验班选拔面试的时候，被问到为什么喜欢科研、喜欢什么样的科研，我回答“我喜欢那种解决问题的感觉，我喜欢基础研究，只要推进一小步就很有成就感”。确实，学习知识、解决问题很有意思，可是后来呢?

　　02

　　读博的动机探索

　　后来我才明白，思考无数科学家都想过但是没有解决的问题是多么艰难。其一，我一直是个对自己的智商没有多大的自信的人，而没什么自信的人还在人类智慧的边界挖矿简直就是自虐。诚然，做出成果那一瞬的喜悦是无限的，可是那种喜悦往往只属于天才，对于你我这样平凡甚至平庸的人来说，那一瞬之外的很多天、很多年甚至一生，都是没有尽头的黑夜。

　　其二，我对个人生活的投入一向远大于学业，我很清楚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永远都是我的家人和好朋友，而科研需要的不仅仅是智商，还有大把的时间、精力。没有没日没夜的投入，就不可能饱读文献、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也不可能深入地思考、全面地尝试。

　　所以，我还读不读PhD了?我并不喜欢其他的选择，我受不了一辈子花父母的钱，也讨厌公司里的条条框框。可是，难道我仅仅是为了财富或自由，就要选择Permanent Head Damage吗?显然，这些动机是远远不够强的。我意识到，如果要我读一个PhD，那么必须存在一个具体的科研方向给我足够强的、不仅仅是“解决问题的成就感”的动机才行。

　　于是，我开始主动地寻找这种动机。在ETH的暑研的时候，我特意选了一个和我之前做的项目风格差异很大的项目去做。

　　此外，我又联系了另一个领域的刚到Cornell不久的教授问有没有实习机会，他很欢迎我秋季学期去他的实验室。我了解到人机交互(HCI)这个领域，有些项目虽然在实验室中进行，却和我们的生活紧紧相连;我们在做这些项目的时候，能清楚地知道对真实世界的贡献是什么。比如我当时参与的Eating Detection项目，如果我们可以实现仅用一块手表就能精确地记录用户吃了多少饭，那么就可以给需要控制饮食的用户带来很大的便捷。

　　我发现，这种科研和生活息息相关的感觉能给我足够强的动力去调研某个问题还有什么可做、去为了实现自己的想法而不断地学习新的知识和技能、去重复很多枯燥繁琐的实验来把自己的想法验证或改进。

　　终于，在2019年10月底，我确定了我想申HCI相关的PhD，并对其中的Healthcare方向尤其感兴趣。

　　03

　　我与再来人的缘分

　　当时离大部分项目申请截止仅剩一个多月，我却正在焦头烂额地做多个项目的收尾工作。好友和老师问我需不需要帮忙改文书，我说我还没有开始写，甚至还没有选校。我一直不想找中介，感觉把未来签约给一群陌生人对自己太不负责。

　　但是有一天，我看大家都在朋友圈里转再来人的项目介绍，点进去看了看，发现我非常喜欢再来人“学术导师+文笔导师”的服务模式：我不仅可以百分百自己把握申什么项目、写什么内容，还可以被一个和自己申请领域相关的学术导师和一个英语为母语的文笔导师指导。于是，我立马填了报名表，没过多久便和他们签约了。

　　再来人的客户经理得知我还没有做好选校之后，立马给我发了参考资料，HCI的选校并不简单，有的学校的HCI是EECS或CS或ECE中的一个分支，有的学校的HCI则多在Information或Media甚至有独立HCI系，有一份详实的参考资料把我的选校简化了很多。

　　此后，客户经理几乎每周都会提醒我到了该干什么的时间，比如填网申系统、套磁等等，避免我把所有事情拖到最后一刻。再来人给我匹配的学术导师是一个HCI在读博士，和他第一次视频沟通时，我描述了我的背景和我担心的问题：我有多段科研，但它们领域不同;我想申HCI/Healthcare，但是这方面的科研我并没有论文发表，只有一个正在做的项目。

　　他则表示这个方向所跨领域非常多，如果能在文书中表明自己的兴趣和能力，多段科研便不再是“转方向”的劣势，反而成了“给这个方向注入新鲜血液”的优势。此后，我和他几乎每周视频一次，他给我布置一些小任务，比如列出自己所有的优点、列出所有感兴趣的导师、写出内容完整的第一版文书等等，然后他在下一次视频时给我反馈。

　　我的第一版文书中虽然有完整的研究兴趣和科研经历，但是结构十分凌乱，于是他帮我重新组织，把几段科研找了一个主线联系起来，并且调整了叙述重点，让它们都为我想申的方向做支撑。和学术导师一起改了两轮文书后，文笔导师帮我进行了润色，还帮我改了简历的格式和语言。

　　03

　　圆梦之旅：文书成了加分项

　　12月初，我便交完了所有网申。后来，我无从得知多段不连续的科研和没有HCI论文发表究竟多大程度地影响了我的申请，但我得知了曾经最让我头疼的文书反倒成了加分项，因为有个面试我的老师告诉我，读我的文书让他感受到了我对HCI/Healthcare强烈的兴趣，而且我的经历让他相信我有很强的学习能力，所以他不在乎我现阶段没有相关的研究成果或对他组里正在用的技术不太了解，并且非常愿意录取我。

　　再后来，我收割了我申请的学校里面所有有做Healthcare的还在招学生的教授的学校的offer，还有少许HCI其他方向的，我的申请季就这样圆满结束了。

　　04

　　最后：脚踏实地拥抱梦想

　　我固然是幸运的，我非常感谢那一段瓶颈期，让我明白了能让我继续走下去的是什么;也非常感谢再来人，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我展示出了最好的自己。

　　如果要我回忆，那么我想起来的自然都是这些惊险、特殊而幸运的事情。但是如果问我有什么经验可以分享的话，我想说我的申请结果并不仅仅靠的是运气，还有平平淡淡的日常。

　　一直以来，我都在尽全力做好手头上的小事情。虽然我做了多段科研，而且它们方向风格都不同，但是我每一段都踏实认真，拿到的所有推荐信都是强推;我也没有因为科研而耽误标准化成绩，我的GPA和英语都不低。如果没有这些做基础，我就算有再好的运气也是没有用的。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从一开始就有清晰的理想，在你没有理想的时候，就脚踏实地地走路;只有如此，在你找到理想的那一刻，才有实力去拥抱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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